武汉取消限购(2024年成都已经取消购房令)

段时间,大约在武汉取消限购政策后的第三天,兰州的一位粉丝紧急飞来武汉,拉我去光谷东买了套房。

不要误会,这位粉丝不是炒房客,而是正儿八经的武汉人,在武汉工作,有武汉户口,只不过爱人在兰州工作,所以常住在兰州。

这位粉丝头一天晚上来到武汉,入住武昌的一家酒店。第二天,我早早来到酒店接他。碰面之后,简单聊了几句,立刻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:我们都是80后,同一年出生,同一年上大学,同一年毕业。

话匣子立刻就打开了。

粉丝姓张,我称他为“张总”。在与张总的交流中,我了解到他之所以在武汉工作却住在兰州的原因:张总在光谷东某知名通信公司上班,不过由于做的是销售,需要常年在海外出差,因此在武汉呆的时间并不长。而他的爱人在兰州某事业单位上班,相对比较稳定,因此他们第一套房子买在了兰州。

张总是农村出身,刚工作那会很穷,因此尽管早就想在武汉置业,但由于预算不足,错过了低价上车的机会。

不过,最近几年,随着工作经验的积累,张总的收入有了质的飞跃,买一套房子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难事,然而此时他却不着急了。张总从去年初便把武汉买房提上了日程,但他一直在观望,直到今年,光谷东核心地段的豪宅也开始降价,并且利率持续降低,张总觉得是时候出手了,于是便紧急飞来武汉拉我去买房。

在去光谷东的路上,我问张总:“是不是因为武汉取消限购政策的消息,造成了你的恐慌,所以才紧急来买房?”

张总说:“完全不是,我买房最大的原因是我有需求,我已经30多岁了,不能一直飘在外面做业务,我预计很快便会稳定下来,因此需要要在公司附近买房。”

张总对我本人很八卦,他问我博士毕业之后为什么没有继续走学术的道路。

说到这个问题,我当年确实还蛮纠结的。我毕业那会,已经在所从事的领域内发表过多篇高影响因子的论文,我的导师是武大的院士,看起来走学术这条路顺理成章。

但是,当时学术界有一种潮流:国内博士毕业之后需要到美国做1-2站的博后,取得一定成绩后再回国。这样做的目的是:一回来便有很好的title,不用再为升职称而参与国内学术界的极致内卷。

考虑到当时我的爱人博士尚未毕业,出国的话会造成两地分居,再加上我家当时遭遇了一场变故,经济拮据,需要我尽快为家庭输血,于是我便毅然决然地进入了企业。

张总对我当初的选择略表遗憾,但也理解。张总从事的是通信行业,这几年,遭遇了美国一波又一波的打压,张总问了我一个问题:“你们这行有哪些拿得出手的核心科技,或者说卡脖子的技术?”

我听后一时语塞,竟然想不出有什么核心科技,于是便告诉他:“如果我们这行也被制裁,可能会比你们通信行业要惨得多。”

我问张总,这两年的疫情对通信行业影响大不大?张总说,疫情不仅没有影响通信行业,反而救了通信行业,因为疫情之下,线上业务需求大增,一些此前风雨飘摇的企业现在都活了过来,而且日子还很滋润,比如联想。

当然,日子滋润的行业毕竟是少数,多数行业都不容易。当谈到如今的经济形势时,张总问了我一个问题:“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了今天的困难局面?”

我说:“原因很多,比如战争,比如疫情,比如美国的掣肘,但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我们自身。我们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强调产业升级,然而当房地产业不堪大用、需要新的增长引擎时,我们才发现,此前那些被寄予厚望的产业没有一个能打的。“

”国外那些伟大的公司盯着的是星辰大海,而我们的“科技大佬”们盯着的是社区门口那几棵白菜。我们要完成产业升级,必须要发展自己的核心科技,要到全世界去攻城略地,而不是在国内卷来卷去。”

张总对我的看法表示赞同,他说自己所在的公司在全球范围内已经是知名企业,但在国外做业务时,依然很难得到老外的认可。张总呆的时间最长的国家是德国,他说:“德国是一个非常注重产品品质的国家,在德国,有很多百年老店(厂),它们都是行业标准的制定者,但这些店(厂)的规模都不大,有些只有十几个人。”

张总认为发我们最应该学习的就是德国,我们最需要的不是华为、中兴这样的巨无霸,而是那些规模不大但却有着极深护城河的中小企业。

说得德国,张总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没有停下来。他说:“除了产业,德国最值得我们学习的是他的城市格局。德国的城市发展从来不追求‘摊大饼’,而是提倡‘小而美’。德国特别重视小城镇的产业发展,很多大公司总部都在小城镇甚至农村,比如大名鼎鼎的贝塔斯曼集团,总部在居特斯洛小镇;全球化工巨头“巴斯夫”,总部在路德维希港;大众、奥迪、欧宝的总部,分别在世人不熟悉的沃尔斯堡、因戈尔施塔特和吕瑟尔斯海姆。德国排名前100名的大企业,有97家总部设在小镇,只有3个将总部放在首都柏林。这样的城市格局好处显而易见,那就是去中心化,所有区域均衡发展,所有地方机会平等,年轻人不用挤破头往大城市跑,因为住在哪里都一样。”

张总的一席话令我醍醐灌顶。

不知不觉,我们已经到达了光谷东的地界,这回我们终于聊到了房子。张总这次是冲着光谷东最好地段、最好的房子来的,在这一点上,张总很认同我的观点(关于光谷东的地段分析,可以参考风云武汉之前文章)。

甚至在楼层的选择上,张总也与我出奇的一致:一般来说,楼层越高越好;但在光谷东,没有必要选太高的楼层。为什么这么说呢?因为光谷东是一个产业园区,没有江、湖等自然景观,对视野的要求不高,相反,由于周边工厂较多,低层的观感反而比高层更好。因此,没有必要为了视野去花冤枉钱。

来到售楼部,在置业顾问的接待下,我们扫码进入,很快便参观完了沙盘、样板间,随后进入选房环节。由于事先我已将这个楼盘分析得很透彻,成交价也比较清楚,于是张总很直接地对置业顾问说:“尽量提高一下效率,因为下午还要赶飞机。”

我让置业顾问把楼盘的销控表拿来,张总很快便选定了房源,置业顾问随后报了底价,这在我们的预期之内,于是很顺利地交了定金,签了购房合同。

下一步是跟银行签订贷款合同,置业顾问给了我们一个银行地址,让我们自己去银行签约。张总有些生气:400多万的房子,竟然没有上门服务?置业顾问很为难,他说现在楼市不景气,有时候一个星期才卖一套房子,银行不可能在售楼部驻场。

张总并不是一个计较的人,他也不想为难置业顾问,于是我们便决定自行去银行。

在我与张总离开售楼部之前,置业顾问建议我们砸个金蛋,有礼品赠送。然后,张总就去砸了金蛋,我在一旁拍照,诺达的现场,就只有三个人:张总、我、置业顾问。

砸完金蛋,我与张总走出了售楼部,当时恰好是午饭时间,我发现售楼部的工作人员正在一个个鱼贯而出,他们贴着墙壁,走在阴影下,尽量避开灼热的阳光。

不得不说,工作人员真的不少,跟刚才砸金蛋时的冷清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
在去银行的路上,我与张总继续聊起了共同感兴趣的话题。我问张总对武汉的印象如何,张总说自己在西部呆的时间比较多,于是便拿西安跟武汉做比较。他说:“2006年上大学那会,武汉还被称为全国最大的县城,无论是硬件还是软件都不如西安,这些年武汉突飞猛进,硬件上早已远超西安,但软件上跟西安依然有差距。”

张总随后问了我一个问题:“你经常揭开发商的短,不担心开发商打击报复吗?”

我说:“完全不会,现在跟以前不一样。如今是法治社会,没有人敢乱来。这是我的幸运,却也是整个行业的悲哀,因为在相对“野蛮”的年代,有很多媒体愿意揭开发商的短,但在环境更安全的今天,愿意揭开发商短的媒体越来越少,因为大家都在想着如何搞钱。”

张总听后若有所思,他说:“我觉得你这种状态就很好,首先有一份稳定的收入,有了这份收入,就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行事,然后再利用业余时间为弱势群体发声,只不过这样做会搞得自己非常累。”

我说:“其实还好,因为我的风格是实话实说,不用绞尽脑汁地去堆砌辞藻,只需要实事求是说问题,输出自己的价值观,所以我写文章一般都会非常快。”

张总随后问了一个让我深思的问题,他说:“在我们这个年纪,如何让自己不焦虑?”

我想了一会,对他说:“其实有一段时间,我也很焦虑,但后来武汉的疫情深深影响了我。整个疫情期间,我都呆在武汉,最严重时,我所住的楼栋同时有八个确诊。那段时间,我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,倒不是害怕自己感染,而是害怕家里小孩感染。更关键的是,我爱人在武汉某医院工作,每天都要早出晚归参加抗疫,武汉第一位因感染住进ICU的医生就是我爱人的同学。实话说,这次疫情让我对我爱人的工作刮目相看,我们现在每天都在做的核酸检测,当时第一个测出病毒完整序列的就是我爱人的同事;疫情那一年,我爱人除了抗疫之外,还以第一作者或者通讯作者身份发表了12篇论文,其中一篇被引用了数百次,而这些都是冒着非常大的危险做出的。”

“疫情之后,在耳闻目睹了那么多的生死离别之后,我的人生观、价值观有了彻底转变。此前,我经常会因为工作、生活的压力而焦虑,但如今我经常对自己说要知足常乐;以前,也时常会在与亲朋好友的相处中产生一些不愉快,现在我对家人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‘吃亏是福’。”

聊完这个话题,我们已经到了银行,在银行的信贷中心,办业务的人同样很少,张总头也不抬地签了二十分钟,期间只与我简单交流了一下应该选择哪种贷款方式。

签完贷款合同,时间已经不早了,张总还要赶飞机,但在赶飞机之前,张总说自己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:去江汉路去给家人买一份鲍师傅糕点。

真的很难得,在时间这么紧张的情况下,心里想的依然是家人。

我和张总在江汉路步行街的入口处下了车,然后去寻找鲍师傅。说来惭愧,我这个武汉人居然不知道鲍师傅的具体地点在哪。途中,张总又问了我一个人生问题,他说:“胡老师,你奋斗的目标是什么?”

这次我没有迟疑,不假思索地告诉他:“在我刚毕业的时候,我发过一条朋友圈‘要通过自己的努力,让自己的家人以及自己的家族过上体面的生活’。后来,成家之后,我逐渐明白,我的奋斗目标就是‘先让家人实现吃的自由,再实现穿的自由,最后再冲刺一下财富自由’。”

这个年龄段的奋斗目标很庸俗,却很现实。

买完鲍师傅糕点,张总便要赶去机场了。分别之际,张总邀请我疫情之后一定去德国看看,届时他可以做向导。我则邀请张总多回武汉看看,无论怎样,等房子交付时,我一定会去拜访。

当天晚上10点,我给张总发了一条微信,确认他已安全到家。然后,我突然发现:虽然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去买房,但90%的时间我们都在聊人生。

我与张总年龄相仿、出身相仿、学历相仿、人生轨迹相仿,因而价值观也相仿。我们的价值观大约便是:

房子不是最重要的,出身也不是最重要的,用自己的努力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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